“也就是说，你在那个世界里应该已经死了，然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到了这里？”安洁莉娅紧皱着眉头。
先不说另一个世界存不存在，单就跨越两个世界这种事，安洁莉娅就觉得是天方夜谭。若是把卡洛儿换成别人，安洁莉娅只会觉得这个人得了癔病，妄想出来这些不可能的东西。
但她也说了会无条件相信卡洛儿，况且卡洛儿不仅能事无巨细的描述出那些事物的样子，甚至其中有些被叫做‘定律’的东西与安洁莉娅所知道的法则类似。
也就是说那个世界可能与这里有共通之处，如果真的是幻想的话，真的有人能做到如此详细而不露马脚么？
直觉告诉安洁莉娅这不可能。
再天衣无缝的计划也一定有破绽，再精致如真的谎言也一定会有漏洞。
“嗯，可说是这样的。在那边我也是有名字的 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想不起来。”卡洛儿一边点着头回答，一边观察安洁莉娅的反应。
“说不定是跨越世界的副作用。虽然不能想像能够跨越世界的魔法-会是什么样子，但可以肯定它不是全无代价的。”
安洁莉娅不断用手指绕着垂到肩部的头发，面色凝重，“就像普通魔法需要消耗魔力一样，当魔法的规模越来越大，发动这个魔法需要消耗的魔力会越来越多，直到进入禁忌魔法的领域。一旦进入禁忌魔法的领域，发动魔法的代价就不再只限于魔力了。”
“嗯——就像那个圣界投影一样？会消耗生命？”
“那是你过来打断了我吟唱！我的头发才会变成这样！”安洁莉娅闻言脸色一变，难堪地捏着一撮末端干枯的黑发摆到卡洛儿面前，不悦地瞪着若有所思的卡洛儿。
“那只是吟唱被打断的副作用而已。本来第七位阶的魔法让只有第五位阶的我来使用就非常困难了，越阶的同时你还过来干扰我。要不是我运气好，我现在已经是个白痴或者死人了你知不知道？”
卡洛儿被安洁莉娅一顿嗔怪，脑袋有点发蒙，但旋即明白之前自己差点害了安洁莉娅，于是干笑着道歉。
“啊哈哈…不好意思…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哼！”
安洁莉娅以冷哼作为回应，板着的脸似乎在说‘如果道歉有用那还要王国之剑做什么？’。
见安洁莉娅还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，卡洛儿只能赶紧转移话题，接着问：“那如果第七位阶的人去用这个魔法是不是就很轻松了？为什么不找第七位阶的人来当护卫呢？”
回应卡洛儿的只有安洁莉娅那仿佛在看傻子一样的的眼神。
“先不说王都里第七位阶的贤圣只有两位。你以为第七位跟蚂蚁一样满大街都是吗？你知道有多少人穷尽一生都都摸不到第七位阶的门槛吗？王国从三百年前建国开始到现在也只出现过七位贤者，还是算上我的老师和剑圣阁下的情况下！”
“额…这…我……真不知道。”被训斥没有常识的卡洛儿顿时表情窘迫，结结巴巴的说道。
“啧……倒是我忘记了你根本没有常识这件事。”见到卡洛儿的表情，安洁莉娅也有些不忍的摇头，瀑布般的头发也跟着飘摇，“算了，我给你说一下吧，省得到时候给我丢脸。"
“咳哼，听好了。魔力的多少是判断位阶的关键，而魔力与生俱来，所以只要是健康成长的人，成年的那一刻起就是第一位阶。一段时间的练习后就能掌握像微光术、火花术、清洁术这类第一位阶魔法。而长久的训练过后，魔力量就能够达到第二位阶的标准。这样说，你明白了吗？”
“就和……”
话到嘴边，专心听讲的卡洛儿才猛然发现不对 ，连忙改口道：“能理解。正常人都有第一位阶的魔力，经过练习就能使用第一位阶的魔法。再经过一两年的训练，提升魔力量之后就是第二位阶。”
差点就把‘和LWO的角色练级一样’这句话说出去了…还好还好……
卡洛儿暗自庆幸的同时以连续的点头回应安洁莉娅。
“嗯，很好。”
得到满意答复的安洁莉娅也点点头，接着说道：“第二位阶到第三位阶，同样也可以通过训练提升魔力量，但要付出相当久的时间，大概需要五到十年吧。之后的位阶提升也皆是如此，并且每次跨越所需要的时间都会非常夸张的延长。
虽然魔力可以通过锻炼来提升，但那样带来的提升也是有限的。如果从出生时就是第一位阶，那么即使在后天再怎么刻苦努力，也只能止步第三位阶，根本没有希望跨入第四位阶。”
卡洛儿微微睁大眼睛，一丝讶然浮现在姣好的面容上，“也就是说，第二、第三位阶就是普通人的极限。那殿下出生时是就是第五位阶吗？又是用什么来测试出生时的魔力量的呢？”
“不，我并非生来就是第五位阶，而是第三位阶，只不过我是神眷者。”
安洁莉娅再度摇头，然后沉吟一瞬才说道："教会和王国会在每年繁花之月的第二周举行名为神赐节的节日庆典。届时，教会的红衣主教们会用圣物为所有年满六岁的孩子施洗，施洗的意义就是检测这些孩子拥有的魔力。同时，教会还会通过这种方式在那些孩子里面寻找神眷者。”
“神眷者？被神明眷顾的人吗？”
卡洛儿稍加思索，说出了自己的猜测。
至于对繁花之月的疑惑，则早在向安洁莉娅说明现代世界的事情时，从安洁莉娅口中得知了这个世界的历法。
教会以四百二十天为一年，三个月为一季，三十五天为一月。
每年的冬雪之月便是一年的开端，代表现代历法的一月，接下来则依次类推，繁花之月刚好代表六月。
“嗯，从教会的解释来看，就是被神明眷顾的人。具体的话，我只知道神眷者在提升自身魔力方面是没有上限的，只要持之以恒的训练，就能令魔力不断成长，从而不断突破位阶。”
“只要长久的训练就能不断突破位阶？没有上限的吗？”
“没有，不过根据这些年我的观察来看，神眷者肯定不单单只有这样的能力。”
“比如？”
“缩短突破每一位阶所需要的时间，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实现的，但既然都叫神眷者了，理解成这是神的恩赐大概也没有问题。”
安洁莉娅耸耸肩，告诉卡洛儿其他的东西她也不知道，但卡洛儿早已被‘神眷者’的特殊能力所震惊。
“那不是只要活得足够久，就能变得天下无敌了？”
如果用LWO里的等级来举例子的话，那么第一位阶的普通人就像是纯粹的新手玩家，如果不走捷径的话，他们只能靠自己一点点的摸索来慢慢升级；从出生起就拥有高于第一位阶魔力的人就像是来练小号的老玩家，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练级方法，所以升级比较快；而神眷者就相当于得到了GM的钦定，能够通过非常规的手段以极短的速度提升等级。
“嗯，理论上是这样的，但你也说了，要活的足够久。”安洁莉娅停下用手指绕头发的动作，转而伸了个懒腰。
“那并不可能，因为王国历史上活得最久的神眷者——永青之贤者露维·希金斯也只活到了87岁，堪堪到达第八位阶。而从记载上看，同一时期的斯凯尔克帝国却有两位第八位阶的贤者。”
安洁莉娅刚将这句话说出口，斑驳的金色阳光从山洞外面投射进来，为灰绿的石壁染上了斑驳的金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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